第373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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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73章
附議者眾
“都說到這份上了，還有什麽可顧慮的？”
“民心凝聚非一時半會之功，需持之以恒，如今的大周卻是刻不容緩，稍有不慎，便有亡國滅族之禍。”
此時此刻，滿朝文武已沒有一人再喝斥他危言聳聽。
“臣外出游歷之時，曾露宿於野外一棵千年古木之上，臣觀此樹幹直根深，枝葉豐茂，可為依托，寐至半夜，忽刮起一陣大風，樹轟然而倒，臣驚起查看，發現偌大古樹，早已被蟲蟻蛀空，全憑一層樹皮支撐。
若不起大風，樹活如常，從外而看，枝繁葉茂，著實壯觀，然則狂風一起，便不足以承冠之重，轟然倒下。”
成帝臉露沈思，問：“你是說朕的天下已如這樹一般？”
流雲風點頭：“民心即樹之實幹，失之則如樹之中空，離傾覆只差一陣大風而已。”
“你所指大風是？”
“魔國。”
……
兵部尚書孫從武聞言站出來道：“風尚書是否言過其實了，江夏有洪濤將軍鎮守，固若金湯，再加上不久前剛剛擊退魔國十萬大軍，短時間內應該無此患。”
禮部尚書流雲仁也說：“不錯，大周有我四哥流雲勇這樣的忠勇名將，豈有傾覆之危，這也正說明世家子弟才是真正守護大周的基石，而非你所說的寒門子弟，若非世家子弟掌兵護國，不惜性命保家衛國，豈有大周今日之安定。”
流雲風說：“兩年前魔國大軍雖退，卻未傷及筋骨，隨時都有可能卷土重來。”
流雲仁怒道：“流雲風，你不敬你父親也就罷 了，難道連你死去的四叔清譽也要沾汙嗎？”
“四叔為救小侄而死，小侄又怎敢對他不敬。”
此言一出，不光是流雲仁和滿朝文武錯愕，連成帝也臉露驚訝之色。
流雲勇為驅除魔族攻城英勇戰死沙場已是街頭巷尾人所盡知的事，怎麽又突然冒出來一個為救子侄而死？
流雲風緩緩道出太陽城的試煉之地發生的變故，後來流雲勇與魔國大將交手，並以身擋下魔國將軍臨死前自爆之威，洪濤及時出現斬下魔將頭顱，魔族因此退兵的經過，滿朝文武陷入了震驚和難以置信中。
搬山翁也收起了笑容，轉頭朝成帝說：“聖上，據老道觀察，此次天地異變，確有妖異跡象，若真如風尚書所說，上古魔魂逃出封禁，那魔國確有可能隨時再發起進犯。”
孫從武道：“就算魔神回到魔國，我大周有洪濤將軍鎮守江夏，魔族大軍又有何足懼？”
流雲風道：“若臣為魔族軍師，只需一策，不廢一兵一卒，便可破了江夏和斬魔關，魔族鐵騎一個月之內，便能到達玉京城墻腳 下。”
百官聞言無不駭然。
成帝眉頭皺起：“風尚書是否太過小瞧我大周將士了？”
“並非小瞧，而是我大周防軍有一個致命的弱點。”
此時此刻，滿朝文武都已被流雲風這字字驚心的話術給震住，早忘了駁斥。
“有何弱點？”
流雲風緩緩道：“大周無醫。”
成帝聞言眼中寒光一閃，臉色沈了下來。
百官摒住呼吸鴉雀無聲，有人幸災樂禍，有人暗自擔心。
流雲風卻視而不見，繼續道：“自二十年前聖上下令禁醫，毒王門潛伏大周多年，蠱惑貧苦百姓，發展壯大至今，已成大患。
若我為魔國軍師，攻打江夏，只需下令潛伏在城中毒王門弟子在水源之中下毒，城中無醫，城中百姓和守城軍立刻要死傷大半，不戰而敗。”
百官聞言無不悚然。
流雲風所說，是他們想都不曾想過的，卻又是極有可能發生的事，若真如此，大周天下十之八九都將淪陷於魔族的鐵蹄之下。
成帝眼中閃過一絲厲色，隨即隱去，恢覆了原狀，沈吟片刻之後，“依風尚書之意，又當如何防範？”
“解禁醫門，恢覆醫者名譽，廣設醫館。”
鴉雀無聲……
大殿之中，只有宮中侍應扇動蒲扇的聲音。
流雲風說：“臣於燕城之時，曾遇捕獸營，皆為戴罪之人，依大周律法，他們雖有死罪，卻仍可將功贖罪，重新做人，這是聖上仁心，網開一面，而後燕城遇玀族進犯，捕獸營將士拼死殺敵，死守城池，才得以收伏玀族，歸順我朝，永絕大周西北邊患，可謂我大周功臣！可見罪與功，並非絕對。”
玀族歸順之事，早已是滿朝皆知的事實，自大周開朝以來，還從未有過，百官這才想起。
若要論功，這玀族歸順，可是堪比擊退魔國大軍的大功一件，流雲風時任燕城郡守，這功勞自然是要算在他的頭上。
若不是流雲風這時提起，百官都幾乎忘了這件大功，竟是由他這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所立。
百官突然有些明白這位新科狀元並非他們所以為的那般稚嫩。
流雲風繼續道：“然自聖上禁醫，二十多年，醫門無辜受牽連者多達數萬，醫者絕跡，使百姓受疾病折磨而無法可解，常此以往，百姓體弱多病，怨恨之心漸生，民心思變，也損傷大周龍脈，死罪猶可將功贖罪，醫門罪魁已然伏法，醫門弟子卻多屬無辜，縱有天大過錯，二十年來所受殺戮也足以抵罪，還望陛下明察開恩，為了深受疾苦折磨的百姓，也為了無辜受牽連的醫門弟子。”
流雲仁站出來喝道：“醫門參與弒帝謀逆，豈能輕饒，你如此急於為醫門開脫，不惜背叛儒門，莫非你與醫門餘孽有瓜葛，若真是如此，那你可與叛黨同罪！”
儒門官員紛紛站出，齊聲抨擊：“流雲風借由為國進策的幌子，處心積慮為醫門餘孽開脫，聖上決不可姑息！”
“臣附刑部尚書之議！”墨愛第一個站出來附議。
緊接著，範先憂排眾而出，“臣亦附議。”
百官之中，已有不少人開始搖擺不定，又有十幾名六品小官紛紛附議。
成帝目光望向搬山翁，“相國意下如何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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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都說到這份上了，還有什麽可顧慮的？”
“民心凝聚非一時半會之功，需持之以恒，如今的大周卻是刻不容緩，稍有不慎，便有亡國滅族之禍。”
此時此刻，滿朝文武已沒有一人再喝斥他危言聳聽。
“臣外出游歷之時，曾露宿於野外一棵千年古木之上，臣觀此樹幹直根深，枝葉豐茂，可為依托，寐至半夜，忽刮起一陣大風，樹轟然而倒，臣驚起查看，發現偌大古樹，早已被蟲蟻蛀空，全憑一層樹皮支撐。
若不起大風，樹活如常，從外而看，枝繁葉茂，著實壯觀，然則狂風一起，便不足以承冠之重，轟然倒下。”
成帝臉露沈思，問：“你是說朕的天下已如這樹一般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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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所指大風是？”
“魔國。”
……
兵部尚書孫從武聞言站出來道：“風尚書是否言過其實了，江夏有洪濤將軍鎮守，固若金湯，再加上不久前剛剛擊退魔國十萬大軍，短時間內應該無此患。”
禮部尚書流雲仁也說：“不錯，大周有我四哥流雲勇這樣的忠勇名將，豈有傾覆之危，這也正說明世家子弟才是真正守護大周的基石，而非你所說的寒門子弟，若非世家子弟掌兵護國，不惜性命保家衛國，豈有大周今日之安定。”
流雲風說：“兩年前魔國大軍雖退，卻未傷及筋骨，隨時都有可能卷土重來。”
流雲仁怒道：“流雲風，你不敬你父親也就罷 了，難道連你死去的四叔清譽也要沾汙嗎？”
“四叔為救小侄而死，小侄又怎敢對他不敬。”
此言一出，不光是流雲仁和滿朝文武錯愕，連成帝也臉露驚訝之色。
流雲勇為驅除魔族攻城英勇戰死沙場已是街頭巷尾人所盡知的事，怎麽又突然冒出來一個為救子侄而死？
流雲風緩緩道出太陽城的試煉之地發生的變故，後來流雲勇與魔國大將交手，並以身擋下魔國將軍臨死前自爆之威，洪濤及時出現斬下魔將頭顱，魔族因此退兵的經過，滿朝文武陷入了震驚和難以置信中。
搬山翁也收起了笑容，轉頭朝成帝說：“聖上，據老道觀察，此次天地異變，確有妖異跡象，若真如風尚書所說，上古魔魂逃出封禁，那魔國確有可能隨時再發起進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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流雲風道：“若臣為魔族軍師，只需一策，不廢一兵一卒，便可破了江夏和斬魔關，魔族鐵騎一個月之內，便能到達玉京城墻腳 下。”
百官聞言無不駭然。
成帝眉頭皺起：“風尚書是否太過小瞧我大周將士了？”
“並非小瞧，而是我大周防軍有一個致命的弱點。”
此時此刻，滿朝文武都已被流雲風這字字驚心的話術給震住，早忘了駁斥。
“有何弱點？”
流雲風緩緩道：“大周無醫。”
成帝聞言眼中寒光一閃，臉色沈了下來。
百官摒住呼吸鴉雀無聲，有人幸災樂禍，有人暗自擔心。
流雲風卻視而不見，繼續道：“自二十年前聖上下令禁醫，毒王門潛伏大周多年，蠱惑貧苦百姓，發展壯大至今，已成大患。
若我為魔國軍師，攻打江夏，只需下令潛伏在城中毒王門弟子在水源之中下毒，城中無醫，城中百姓和守城軍立刻要死傷大半，不戰而敗。”
百官聞言無不悚然。
流雲風所說，是他們想都不曾想過的，卻又是極有可能發生的事，若真如此，大周天下十之八九都將淪陷於魔族的鐵蹄之下。
成帝眼中閃過一絲厲色，隨即隱去，恢覆了原狀，沈吟片刻之後，“依風尚書之意，又當如何防範？”
“解禁醫門，恢覆醫者名譽，廣設醫館。”
鴉雀無聲……
大殿之中，只有宮中侍應扇動蒲扇的聲音。
流雲風說：“臣於燕城之時，曾遇捕獸營，皆為戴罪之人，依大周律法，他們雖有死罪，卻仍可將功贖罪，重新做人，這是聖上仁心，網開一面，而後燕城遇玀族進犯，捕獸營將士拼死殺敵，死守城池，才得以收伏玀族，歸順我朝，永絕大周西北邊患，可謂我大周功臣！可見罪與功，並非絕對。”
玀族歸順之事，早已是滿朝皆知的事實，自大周開朝以來，還從未有過，百官這才想起。
若要論功，這玀族歸順，可是堪比擊退魔國大軍的大功一件，流雲風時任燕城郡守，這功勞自然是要算在他的頭上。
若不是流雲風這時提起，百官都幾乎忘了這件大功，竟是由他這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所立。
百官突然有些明白這位新科狀元並非他們所以為的那般稚嫩。
流雲風繼續道：“然自聖上禁醫，二十多年，醫門無辜受牽連者多達數萬，醫者絕跡，使百姓受疾病折磨而無法可解，常此以往，百姓體弱多病，怨恨之心漸生，民心思變，也損傷大周龍脈，死罪猶可將功贖罪，醫門罪魁已然伏法，醫門弟子卻多屬無辜，縱有天大過錯，二十年來所受殺戮也足以抵罪，還望陛下明察開恩，為了深受疾苦折磨的百姓，也為了無辜受牽連的醫門弟子。”
流雲仁站出來喝道：“醫門參與弒帝謀逆，豈能輕饒，你如此急於為醫門開脫，不惜背叛儒門，莫非你與醫門餘孽有瓜葛，若真是如此，那你可與叛黨同罪！”
儒門官員紛紛站出，齊聲抨擊：“流雲風借由為國進策的幌子，處心積慮為醫門餘孽開脫，聖上決不可姑息！”
“臣附刑部尚書之議！”墨愛第一個站出來附議。
緊接著，範先憂排眾而出，“臣亦附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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